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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若海长篇小说诗殇连载十六

来源:单簧管 时间:202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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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16章

惠阳的一帮年轻文友成立了一个读书会,取名“时代”,成员有大中学教师、机关干部、工人、街道居民。读书会每周举办一次活动,有各种讲座、读书座谈会、诗歌朗诵等。葛仲贤是读书会里的骨干成员,他想拉陈一飞加入其中,但被拒绝了。陈一飞表示,自己是一个立场坚定的不结盟主义者,从不加人任何组织,进入任何协会,永远保持自己独立的人格和自由的精神。但他乐意参加他们组织的活动,甚至愿意搞几次专题讲座,尤其是音乐与文学方面的专题讲座。

“时代读书会”近期准备邀请一名复旦大学经济系的副教授夏光明博士来做一期讲座,题目是《改革开放给中国带来的经济机遇》。夏博士三十五岁左右,是到惠阳师范学院来做访问学者的,来惠阳已经几个月了。葛仲贤通过自己在师大留校的同学认识了夏博士,并与之成为朋友。他们常常在一起探讨哲学和社会问题,预测未来中国的社会形态和精神走向,夏博士是那种学院式的学者,非常重视统计数据和实地调查,重实证、重理性。葛仲贤则是那种充满想象力的精神建设者,注重大体系建构、思想深度和精神高度。他们的观点经常发生分歧,有时甚至争得面红耳赤,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葛仲贤邀请夏博士到读书会搞讲座,夏博士欣然应允了。

讲座是在幸福路街道办事处的文化站举办的,那天晚上来了一百来个人,而文化站的活动室只能容纳六十人,其余的人都挤在门口和过道上,整个走廊都被塞满了,气氛十分热烈。夏博士认为:当今中国是中共建政以来最开明、最阳光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具有理想精神的时代,思想领域、精神领域、文化领域以及各行各业都充满生机。人们刚刚从愚民政治、高压政治的樊笼中解放出来,所有的人都学会了反思,所有的人都学会了怀疑,所有的人都想大声喊上一嗓门,以证明自我的存在。于是,大量的西方思潮被引入,大量的独立思想者渴望建立起自己的思想体系,大量的文艺工作者渴望吐露自己的心声,文学界、艺术界、思想界呈现空前的繁荣。人们感觉到每天的太阳光都是炽热的、新鲜的,每天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新事物出现,他们仿佛每天都站在人生的起跑线上,寻找光明,追求理想,为美好的未来绘制蓝图,并不惜为实现这一蓝图奉献出自己……但是,这个时代不会持续太久,美好的梦终将被历史的车轮无情地蹍成碎片,不出十年,中国将被一场压倒一切的商业大潮所席卷,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都将被这股商业大潮掠夺一空。当人的灵魂刚刚感觉到饥饿,睁开婴孩般的眼睛,探视着四周茫茫的精神荒原时,人的欲望也在慢慢苏醒,它张开四肢,伸出鲜红的舌头,随时准备吞噬周围的一切……中国人太穷了,比起物质的匮乏来,精神的缺氧根本算不了什么,人们首先需要生存下来,千千万万的人渴望吃饱穿暖,过上安康和平的日子。我们饥饿了几十年,曾经看到成百上千万的人饿死在我们面前。

在精神方面,我们还可以沉浸在红海洋的无限泛滥之中,去麻醉一回;可在物质方面,我们如何面对那种一无所有的困境呢。中国人太穷了,中国人太需要金钱了,许许多多的人都梦想着一夜暴富,所有灵魂的寻觅、精神的追求都只是暂时的。

前两年,小说家田夫辞去了西安钢铁厂的公职,创建了全国第一家民营书店“天籁书屋”,这不就是一个征兆吗,连文人都开始下海了,我们还能渴望建立伟大的精神王国吗。十年之后的中国,必将成为一个以金钱为中心的中国,经济建设是第一位,物质需求是第一位,崇高的、纯粹的精神将渐渐沉沦,价值体系将呈现多元化。

夏博士的一番演讲可谓振聋发聩,赢来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讲座结束后,葛仲贤要陈一飞和他一起陪夏博士吃宵夜,于是他们在幸福路一家烤肉店坐了下来。夏博士酒量颇大,一口气喝了十瓶啤酒,陈一飞也不甘落后,喝了一斤枸杞酒,葛仲贤不敢逞强,只浅浅地喝了二两,便打住了。酒酣耳热之际,陈一飞开始发问;

“夏老师,在人的身上,肉体和灵魂,谁更重要?”

“这要看对谁而言,在我这里,都重要。”

“但是,夏老师,就你刚才的讲座而言,你似乎更看重肉体。”

“错,我只是就整个社会做一个理性的分析而已。就我个人而言,我更看重灵魂。”他又要了一瓶啤酒,用牙齿开启瓶盖,一口饮尽。“但是,在芸芸众生那里,首先是吃饱穿暖,安居乐业,灵魂存在与否,他们并不怎么关心。”

“难道未来的中国,就真的这样没有希望吗?”

“年轻人,你误会我了,我对未来的预测,力求做到公正准确,不带任何个人感情色彩,也没有褒贬之意。但是,年轻人,我敢肯定,未来的中国,将是一个物欲横流,不,应该是肉欲横流的中国。人们会为自己的私欲,不惜破坏一切社会法则,甚至宇宙法则的。”

告别了夏博士之后,陈一飞要求葛仲贤给他安排一次音乐讲座,讲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他要将一个更高世界的声音传递给大家,将一个理想的、崇高的、纯粹的世界呈现在大家面前。现实世界虽然是残酷的、冷漠的、充满灾难的,但只要仰望星空,向安住在宇宙无限深处中的神性祈祷,人们就能获救,就能得到生命终极的大安宁、大欢喜。

两个星期后,“时代读书会”将陈一飞的讲座安排在惠阳工人文化宫七楼一间最大的教室举行。这间教室有一百个座位,但那天来了将近一百五十人,教室的过道上,门口的走廊上都挤满了人。陈一飞邀请了叶颖参加讲座,并请她作记录(叶颖学过速记,能将演讲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在葛仲贤的一再邀请下,夏博士也到场聆听。讲座进行得很热烈,陈一飞一边跟着录音机哼唱旋律,一边大声讲解分析音乐的内容,他讲得手舞足蹈、口沫横飞,不时迎来阵阵雷鸣般的掌声。之后,陈一飞根据叶颖的记录,将讲座内容整理成一篇颇具质量的音乐评论——

关于贝多芬《D小调第九交响曲》(合唱)

(年5月在“惠阳时代读书会”上的讲座)

第一乐章(庄严的快板):

乐曲的开端是贝多芬的诞生:的和音,仿佛密雾覆盖的深渊,又仿佛远方神秘的形象,渐渐地由弓弦乐器传给整个乐队,它预示着大风暴的来临,直到十九小节,乐曲的主题

2……(呈示部第一主题)才响亮的奏出,这便是贝多芬自己的形象(我们曾在《第二交响曲》的开端窥见过它的影子,但与此时相比,无疑只是幼儿了)。几十小节之后,这一主题又在大调上出现,但更辉煌、更宏大。许多次要的乐旨之后,是本乐章的副句(B大调)。随后,《第二》、《第五》、《第六》、《第七》、《第八》各交响乐的原子迅速的露了一下脸,这是贝多芬在回溯他一生的经历。尤其是那“命运”的动机(反复两次),在这里仿佛一个巨大的影子一刹那冒出地壳,随后又即刻消失,更使人感到巨大的威胁和莫测高深的命运的力量。

在展开部中,主题和副题不断地发展着,音的领域几乎被扩展到无限。乐曲笼罩着一层暗淡的色彩,就像一个巨大的影象在阴郁的画面上缓缓移动。然而,那股巨人似的英勇的力却始终控制着乐曲,无论是透过神秘的阴郁的画面,还是在那无数的颠扑中,我们都可以清晰的看见它。

展开部结束时,整个木管乐组和弓弦乐组在铜管组和定音鼓的顿音强奏的衬托下,级进地奏出一段排山倒海般的旋律,这是又一次巨大的颠扑。之后,再现部出现了,但此时与呈示部的开端迥然不同:在呈示部中,的和音仅由圆号(长音)、第一小提琴与中提琴(震音)微弱地奏出;但在这里却由全乐队强奏出(整个管乐组的长音,小提琴与中提琴的切分音,定音鼓、大提琴与低音提琴的震音),一扫先前神秘的气氛,而变作强烈的愤怒的吼叫,随后才是主题的加入。我以为,贝多芬的这种处理,并不只是为了避免乐曲的单调,而更重要的,是为了渲染气氛,以便更强烈地烘托出那股不可阻挡的英勇的力。

在小节之后,一支号角似的旋律(由圆号奏出)在乐队朦胧的背景音的衬托下隐隐地出现,好像晦暗的大海上掠过一线光明。渐渐地,这支旋律由圆号传给整个弓弦乐组,此时,那股英勇的力已占领了整个海洋。曲终之前,在管乐的旋律下,弓弦乐组用半音阶性质的震音奏着哀诉和咆哮似的伴奏,使乐曲变得悲壮不已。随后,在铜管组和定音鼓的伴奏下,全乐队两次奏出级进式的旋律,仿佛两个轩然大波,将全乐章响亮地结束在那个贯穿全曲的主题上——仿佛向我们发出一声剧烈的呐喊:“人啊,宁折勿屈!”

第二乐章(活泼的快板):

庞大的谐谑曲,采用三段式曲体。

欢快的节奏,活泼的旋律,仿佛儿童的嬉戏、酒神的狂欢。这是贝多芬精神生活的另一面,我们可以从他过去的作品(尤其是《第七》、《第八》等交响乐)中清楚地看到类似的情调。

在乐曲的对比中段中引入了一支动人的牧歌,它由单簧管和双簧管、继而由圆号逐渐地传给整个乐队。然而,即使在如此深浓的田园情调中仍不失那种犷野的气质。按:傅雷先生将这一段落解释为“细腻的牧歌”似不妥当,因为无论在单簧管和双簧管、圆号或者小提琴及长笛所演奏的声部下,作曲家虽未采用大度跳跃的伴奏音型,但快速的顿音伴奏(分别由大管、小提琴、中提琴和大提琴及低音提琴相继奏出)仍使我们在田园的诗意中清晰辨认出那种贝多芬似的粗犷与豪迈,这与《第六交响曲.第三乐章》中那个在大管缓慢平和的伴奏下由双簧管奏出的少女似的歌有着明显的区别。

在这首交响乐中,贝多芬打破传统的法则,一反自己的惯例将通常安排在第三乐章的谐谑曲放在第二乐章,有意识地让我们的心灵从第一乐章那晦暗阴郁的气氛中摆脱出来,暂时避开人生的痛苦和艰难,短暂地经历一次快乐的放纵的冒险。在此以后,我们就要进入到另一个更深沉、更广阔的世界——缓慢如歌的第三乐章——去了。

第三乐章(稍慢的行板):

这一乐章无论是在精神领域还是在技术范围,都被历来的大师们公认为天才的奇迹。这一乐章不仅是音乐史上的真正的杰作,同时也是人类精神史上的真正的杰作。是真正的人性的宗教。在这里作曲家让心灵远离现实,仿佛是在人生的外面了望着人生。乐曲充满着深邃平和的情调,而一种隐隐的不可言喻的悲哀则始终渗透其中,使我们深深地感受到一种扑朔迷离的无限的诗意。在这里,心灵的冲突消失了,人类的一切情感交融着、扩散着、升华着。

短短的引子(由大管和单簧管奏出)仿佛一个凄清的梦。一支深沉的歌在宁静的气氛中缓缓地唱着。另一支旋律出现了,它咏叹着人生的哀愁与怅惘(这一旋律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是在D大调上,第二次是在G大调上)。尔后,在第一主题缓慢的变奏下,小提琴演奏着清晰的琶音,就像宁静的海面上荡起一阵阵涟漪。而后全乐队两次奏起进行似的曲调,好似从远方传来的号角,使我们回想起人生的战斗。但这场战斗不再是发生在现实的世界里,而仅仅是它巨大的历程在心灵上的悲壮的投影。随后,乐曲又回到宁静的气氛中。在乐曲临终之前(——小节),由第一小提琴奏出的旋律2··①

2·……是《第七交响曲.第一乐章》中表示欢笑与嬉戏的一个乐句,但在这里却变得如此深沉、平和,仿佛一声聊以自尉的叹息,它是治疗哀愁与悲苦的一剂良药。最后,乐曲结束在温柔恬静的基调上,将我们的心智留在和平甜美的凝想中。

注①:3音前应该有b(降号),无法打上去,特注明。

第四乐章(快板):

短暂的序奏(瓦格纳称之为吓人的军乐,由全体管乐演奏),就好像宇宙的一股激流,冲击着一切。紧接着,大提琴和低音提琴奏起了(八度重奏)强悍的宣序调,一、二、三乐章的开端一一在它的间隙中迅即地露了一下脸,随即又一一溶解在它那犷野的旋律之中——就像有一种超然的力量引领着我们回到往昔的遭遇后又迫使我们忘掉过去。随后,欢乐的主题出现了,它先由低音提琴、继而由大提琴、继而又由小提琴传给整个乐队。短短的变奏之后,序奏部分(吓人的军乐)再现了,召唤着合唱的加入。继而,男中音唱起了:“哦,朋友,勿须这些声音,让我们愉快地合奏和欢乐地尽情。”这是贝多芬自己所作的歌词,用的又正好是那段宣序调的旋律。而后,乐队与合唱队同时唱起“欢乐”的主题:“欢乐女神纯洁美丽,灿烂阳光照大地……”在这里,人类的一切都洋溢着兄弟姐妹的情爱。但是,我们还得暂时在尘世逗留片刻,等候天国的召唤,直到合唱队唱出那支庄严的圣歌(由三只加弱音器的长号奏出管风琴似的声音,引领着)。这时,人们仿佛走进了一个广阔的教堂——宇宙教堂,在那里接受神的洗礼。随后,合唱队唱出微弱的长和音,有如茫茫的太空里,亿万颗星在歌吟。紧接着,一队队神祇相继出现,簇拥着刚才闯进天国的人们。人们狂欢着、高唱着,沐浴在天堂的光辉里……光明,只有光明,圣洁的光明,被滤过的泉水一样的光明!当乐曲终了之时,乐队和合唱队有如两条巨大的光流,汇合成一片音响之海。

哦,欢乐,它是友谊与博爱,是给人精力的圣酒!它使分裂的人群重新团聚,使惯于战争的人类放下刀剑……最后,它使我们成为不朽!这是席勒《欢乐颂》的主题,他将“欢乐”作为人类和平与友爱的前提;而贝多芬则将“欢乐”作为最高理念,只有人类相亲相爱,成为兄弟,我们方能得到“欢乐”。

席勒〈欢乐颂歌〉中洋溢着柏拉图似的精神和基督似的爱,贝多芬则将这爱和精神扩展到了一种超然的伟大。在经历了悲苦的命运之后,他终于让理性和热情的灿烂阳光普照着千千万万的生灵,让他们分享着他用心灵创造的欢乐。这远胜于席勒由一次资助所引起的那种热情的冲动。

两百年来,这首伟大的交响曲,这座借上帝之力而创造的阿尔卑斯山一直横亘在神性和人性的精神大地之上。每当我听完一遍之后,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罗曼·罗兰《贝多芬传》结尾时的那几句话:“什么胜利可和这场胜利相比?拿破仑·波那帕脱的哪一场战争,奥斯特里茨的哪一天阳光,曾经达到这种超人的努力的光荣?曾经获得这种心灵从未获得的凯旋?……一个人,一个不幸的人,贫困,残废,世界不曾给予他欢乐,他却创造了欢乐来给予世界。”

面对这一上帝恩赐的圣礼,我同尼采一样想:“假如世界即将毁灭,我们首先要做的,便是抢救这部总谱。”

讲座结束后,陈一飞邀请叶颖、夏博士、葛仲贤一起到自己在幸福路上的那间小阁楼去做客,谈谈对这次讲座的看法。他们买了六瓶刺梨糯米酒、四只卤猪蹄、一斤卤花生,大家一阵海吃海喝海侃,气氛倒是十分融洽。陈一飞和夏博士每人各喝了两瓶半刺梨糯米酒,葛仲贤喝了一瓶,叶颖不喝酒只吃菜。席间,夏博士对陈一飞说:小陈啦,你还这么年轻,就对音乐和人生有着如此深刻的认识,夏某深表钦佩;但是,你灵魂深处透出的那种阴郁和压抑,却令人担忧,你很可能会成为未来中国最不合时宜的人,能欣赏并接受你高贵的精神品质的人会越来越少。葛仲贤表示赞同:我同意夏老师的看法,也深为陈一飞的未来担忧;不过,我将自始至终都是他的才华和精神品格的欣赏者。他咂了一口酒,接着说:最能代表陈一飞的,是他那些诗歌、散文诗和寓言小说,音乐只是他的副业,如果哪天有时间,夏老师不妨看看小陈的作品。叶颖感叹道:今天的音乐讲座真是太好了,以后应该多举办几次这样的讲座,我会次次到场的。叶颖用她那深潭般的眼睛看着陈一飞,眼神中充满了鼓励。

(未完待续……接下期)

吴若海字任之;自号西南酒狂;三十五岁后号南岗散人;四十五岁后号废庐主人、观山湖废士。嗜酒如命。爱诗如命。好书如命。人称当代刘伶。年毕业于贵州大学中文系,先后出版了《吴若海诗文选》(三卷,分别为长诗选《梦幻交响曲》、抒情诗选《灵魂与风》、散文诗选《微尘.世界》),《南岗选集》(诗古文辞选)等,部分作品被多家国内大型文学刊物《诗刊》、《汉诗年鉴》、《扬子江》、《山花》、《贵州作家》、《中国诗词》等刊登。其作品包括现代诗、古诗词、寓言小说、散文、杂文、评论等。创作有新诗集十余部;散文诗集三部;古文集、诗词集两部;小说、散文、评论若干。年被《诗家园》杂志收入《中国二十世纪民间诗人二十家》,人选作品为新箴言体四行诗集《倾听与随想》。年被收入《世界散文诗人大辞典.华裔卷》。自称新诗第一;小说第二;旧体诗词第三;古文第四,书法第五;音乐第六。年创办若海民间文化讲堂,至今已有六年之久,举办大小讲座余场(包括应邀到各高校及机关企事业单位举行的讲座在内)。年10月举办个人书法展。

(独家授权来源:“经受今生”平台|运营编辑: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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