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毕业于新疆艺术学院附中,之后赴乌兹别克斯坦国立音乐学院学习作曲指挥专业,硕士毕业后通过特殊人才引进计划回到新疆,目前为新疆艺术剧院民族乐团常任指挥。
年带领新疆民乐团队参加西北音乐节获得集体演奏金奖,之后几年陆续参加了年“CCTV全国民族器乐大赛”、年澳门音乐节等活动,且在“CCTV全国民族器乐大赛”中荣获“传统乐器组合”金奖。
年乐团成功入选第二届全国优秀民族器乐组合展演和巡演活动。
年,一部清唱剧《葡萄熟了》获得中国共产党成立周年优秀舞台艺术作品,入选全国“百年百部”舞台艺术精品创作工程。
小学前三年练习民族舞的巴纳,是学校舞蹈班的“排头兵”,也是当时活跃在库尔勒市各类文艺汇演舞台上的小童星。
可到了小学三年级,巴纳的父亲认为,因为遗传因素,会使巴纳的身高发展受限,使她在专业性选拔中受挫,便着意于培养她在音乐方面的兴趣和能力。就这样,巴纳“被迫”与钢琴打起了交道。
启蒙
与专业学习钢琴的孩子相比,巴纳开始接触钢琴的年龄有些晚,且初期对学钢琴有一定的抵触心理。那时候,社交媒体还未普及,巴纳不能通过手机短信与父亲交流,年纪尚小的她又不敢直面与父亲交谈这个问题。
为此,她给父亲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我那么喜欢舞蹈,你却不支持我,我真的很想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父亲看过之后没有生气,也未妥协,因为父亲知道以女儿的条件学习舞蹈不占优势,所以父亲只能继续以加倍鼓励和支持的态度去影响、开导巴纳学习音乐,并且不反对巴纳将舞蹈当作兴趣来学习。
刚开始练琴的那一两年,巴纳的父亲给足了耐心与陪伴,下班后坐在练习钢琴的巴纳身边,巴纳练多久父亲就陪伴多久。
时间长了,巴纳也就习惯和接受了学习音乐的日子。只是在习惯和喜欢之间,还少了点东西。
学到第三、四个年头时,巴纳已经可以与妹妹用单簧管吹出的乐曲合奏了,她们常常一起参加库尔勒市举办的各种器乐类的比赛,并且将各类奖项收入囊中。
从那时起,巴纳开始不断地感受到音乐和舞台带给她的获得感,这种获得感让她喜欢上了学习钢琴的过程并且开始寻求突破。
随着时间的推移,巴纳想要学习更深入的专业知识,而在巴州本地却不能找到合适的专业学校以便给她提供针对性的专业指导。
就在这个时候,在巴州报社工作的妈妈从报纸上得到了新疆艺术学院附中招生的信息。
听到妈妈带来的消息,她便萌生了去乌鲁木齐参加招生考试的想法,这个想法也得到了家人的支持,父亲告诉她“如果你要选择走这个专业的话,去艺术学院附中的确还是比较好的。”
在乌鲁木齐参加考试回到家后,巴纳和家人等待着、期盼着。终于有一天,巴纳接到了那通被告知录取的
“喂,您好!是努尔巴纳·依明的家吗?”
“是的”
“恭喜您被新疆艺术学院附中钢琴专业录取!”
听到自己被录取的她兴奋地叫出声来,这种情绪,直到今天仍然记忆犹新。
转场
十四岁,巴纳只身前往乌鲁木齐开始学习音乐。“在新疆艺术学院附中学习的四年时间里,同学们都非常努力,我们经常结伴学习。
天不亮就来到琴房,练到天黑才愿意回去,那里的氛围让学习和生活变得非常快乐。”
毕业前,附中的老师找到巴纳,向她介绍和推荐了乌兹别克斯坦的学校和老师,了解了大致情况之后,面对这么好的机会,她动心了。
巴纳打电话给父亲向他表明自己想要去国外进修的想法,对于学习音乐这件事,本身热爱音乐的父亲是一直秉持着支持的态度,于是巴纳去找老师拿到了乌兹别克斯坦国立音乐学院的邀请函,去参加考试并被如愿录取。
刚来到乌兹别克斯坦的巴纳人生地不熟,不仅语言不通,而且教育体系也和国内不同,这让她连班主任都无法找到。
“在乌兹别克斯坦你的负责老师是没有担任‘班主任’职务这样的概念。”她的无助和孤独很快冲淡了初来乍到的兴奋感。
她曾无数次想到过放弃,无数次在每周六中午十二点那通妈妈打来的电话里哭泣过,无数次对望天空中自由的鸟儿……好在,老师一对一式的教学帮助、同学朋友的盛情邀请以及教学楼琴房里外的夜以继日让她的生活逐渐充实了起来。
学习音乐以来,巴纳的梦想一直是想要创作出属于自己的音乐。又因为自身的钢琴基础和这门专业有相通之处,故而在本科时,她选择的是作曲指挥作为自己的专业。
但是在学习的过程中,她渐渐发现自己的性格不适合作曲这一方面的学习,而且自己在指挥方面的成绩要高于作曲,她的导师也建议她转向指挥方向。
于是,巴纳在乌兹别克斯坦国立音乐学院考取研究生时,选择了自己有所长的指挥专业作为学习的方向。
指挥专业不仅要懂得识谱和指挥,还要知道一个乐器、一张乐谱想要传递的是什么,这需要对乐器有足够的了解。
正是因为这样,即使专业不同,她过去学习的关于钢琴、关于作曲的知识也能够派上用场,使得她在转专业之后保有一些优势,这也是选择转专业的原因之一。
当时,在同学之间,有一个被他们起外号为“希特勒”的十分严肃厉害的老师,七十来岁站姿依然笔挺,能够清晰地记下所有学生需要背会的乐谱,能够在学生汇报时准确指出错误的页数和小节。
面对这样严格认真的老师和一千多页乐谱的巴纳,因为背谱的压力,体重直接下降三十斤。
对于学习音乐的学生来说,看待演奏总谱就如同一件艺术品,每当翻开乐谱的时侯,他们所看到的每一个节拍、每一个音符都会令他们产生直接的听觉感受,从而做到对乐谱心中有数。
她每天都在读、在背、在放着听,这样的强度让她学外国语专业的室友都看不下去了,“你的这些谱子我都会背了,谢谢你让我也成为了一个‘指挥家’。”严师最终成就了高徒。
24岁的努尔巴纳·依明怀揣着对新疆这片土地的热爱和新疆民乐发展的期待,通过特殊人才引进计划回到了新疆,结束了在乌兹别克斯坦的求学,并于年接受了刚成立不久的新疆艺术剧院民族乐团的工作邀请。
传承
舞台下的巴纳,早已成为了一名母亲。在严格要求自己的同时,她对于女儿的培养也是十分严格,她会像当初父亲要求自己一样,让女儿每天有固定的练琴时间。
“如果未来女儿有别的打算,我也会给予支持。”因为巴纳在父亲身上学到的极为重要的部分就是“懂得了陪伴和鼓励在孩子梦想中的分量”。
父亲与巴纳之间、巴纳与女儿之间是关于音乐的传承、关于爱与陪伴的传承。
巴纳的父亲自始至终都在尽力承担陪伴的角色,不仅仅是小时候练琴的那些日子。
父亲在巴纳进入新疆民乐这个领域之后,便开始热衷于收藏一些新疆古老的民族乐器。在这十年当中,巴纳的父亲曾为了寻找一把民国时期的旧都塔尔和旧热瓦普,足迹遍及库车、伊犁地区等。
除此之外还收藏了包括热瓦普、艾捷克在内的许多超过百年历史的少数民族乐器,并且在收藏这些民族乐器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还没有被整理发表的一些民歌。
前不久,国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得知了这位老先生的事迹,便去了他的家,想要亲身感受这些百年古乐器的魅力。
在此次探访中,巴纳的父亲主动提出向国家博物馆捐赠其中22个最为珍贵的新疆民族乐器。慷慨捐赠的背后是一位新疆老艺术家想让更多的人去了解新疆民乐的愿望。
这些种种,深刻地影响着同样在民乐领域学习和发展的巴纳,使她认识到自己前行的方向与背负的责任。
在问到“作为新疆第一位女性指挥家是什么感受?”时巴纳却说“我不会用女性这个标签限制住自己,‘新疆第一位女性指挥家’这种称号不但会让我不好意思也会阻止我的成长。比起做新疆第一位女性指挥家,我更想成为新疆最好的指挥家!”
从新疆艺术剧院民族乐团成立到如今成为全国比较有名和受欢迎的民族乐团,这是新疆民族乐团成长的十二年,也是巴纳在这里工作的第十二年。
如同父亲一开始对她音乐道路上的期待一样,巴纳对于新疆的民乐发展同样心怀期待——她不断地参加内地(注:新疆地区对其他地区的称呼)一些指挥的培训班、大师班、研讨会,同内地的民族乐团建立了友好的关系。
这十余年,她致力于让大家了解到新疆的民乐,向周围的人普及民乐和交响乐。
她认为,音乐没有民族、地域、国界之分;她相信,只要足够努力、足够有耐心,新疆的民乐一定会更好地走出去。
指挥家曹鹏老师在《朗读者》中朗读的篇目里写到“只要音乐还在继续,生活还是有意义的”。
这句话不仅适用于所有热爱音乐的人,也同样适用于所有正在奔赴自己热爱的人们。
只要热爱还在,生活就会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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